原来还有这种操作-宋朝人是怎么过节的-看完后发现 (原来还有这种好事小说)
今天,人们都在感慨,我们的传统节日逐渐没落,竟不如洋节受重视,有观点认为,洋节日之所以火爆,是因为其参与性强,不仅热闹,还颇具趣味性,所以得到年轻人的青睐,而传统节日只是吃吃喝喝,必然遭到摒弃,真的是...
今天,人们都在感慨,咱们的传统节日越来越没落,反倒不如洋节受重视了。有人说,洋节火是因为参与性强,热闹又好玩,年轻人自然喜欢;传统节日就是吃吃喝喝,肯定被扔一边儿去了。
真的假的?要不咱穿越回1000年前的宋朝,看看他们咋过节的?到底是传统节日真不行,还是咱们忘了啥。今天就来唠唠:宋朝人过节有多野。

宋朝那会儿,法定节假日估计是历史之最了。据宋人笔记《文昌杂录》说,国家定的节日分两类:一是元日(春节)、寒食、冬至这些传统大节;二是“天庆节”“天圣节”几个官方搞的政治性节庆。这些日子政府都放假,加上每月三天的旬休,一年能休100多天,跟咱们现在带双休的节假日天数差不多。
一元复始,万象更新。正月初一元日(春节)是农历年开头,也是头一个隆重的大节。
过年哪能不备年货?一进腊月,宋朝人就忙活开了:家家户户腌腊肉,猪肉羊肉鱼肉全用上;商铺里卖新年日历、门神、桃符、钟馗像、春帖幡胜的;小贩沿街喊“锡打春幡胜、百事吉斛儿”,都是元旦挂门上讨彩头用的。
腊月最后一天是除夕。不管大户小户,都得把家里打扫干净,扫尘土、净庭院,换门神、挂钟馗,钉桃符、贴春联,再祭拜祖宗。晚上还得备香花供物迎神,求新岁平安。这套习俗,现在广东潮汕那边还保留着,叫“扫除”“团年”。


吃过年夜饭,宋朝城市就迎来不眠夜,“士庶之家,围炉团坐,达旦不寐,谓之‘守岁’”。孩子们跑出去绕街唱儿歌:“卖痴呆,千贯卖汝痴,万贯卖汝呆,见卖尽多送,要赊随我来。”这叫“卖痴呆”,孩子们逗着玩,也盼着来年变聪明点。近代广州还有类似风俗,不过不叫“卖痴呆”,改叫“卖懒惰”了。
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”。现在过年还放鞭炮烟花,这习俗大概从宋朝开始,那会儿火药技术成熟,能做炮仗烟花,图个热闹喜庆。皇宫里的炮竹最响,“禁中爆竹山呼,闻于街巷”,不光响,造型还华丽,做成人物、果子,甚至屏风,“外画钟馗捕鬼之类,内藏药线”,点着了能连响百来声。民间更是“灯烛烟花红映霄汉;爆竹鼓吹之声,喧阗彻夜”。
正月初一,新年伊始,宋人叫“元旦”或“元日”。这天“不论贫富,游玩琳宫梵宇,竟日不绝。家家饮宴,笑语喧哗”,就算穷人家,过年也得穿新衣、喝几杯。
初七以后年算过完了,但宋朝人节日气氛才刚浓——更热闹的元宵节要来了。

说元宵节,必提闹花灯。这习俗兴于唐,盛于宋。唐朝放灯三天(十四到十六),宋朝一建国,宋太祖直接下诏,延长到正月十八,整整五天。南宋时更夸张,增到六夜,十三就开始放灯了。
放灯的气氛老早就有了。才过完冬至,京城宣德门前的御街上,官府就用竹木搭了个放灯的棚楼,高十六丈,宽两百多步,中间立着块大木牌,写着“宣和彩山,与民同乐”。棚楼装饰得花里胡哨,挂满鲜花、彩旗、锦帛,画着神仙故事、卖药卖卦的人,这叫“山棚”。
从山棚到皇城宣德门,有个大广场,官府用棘刺围了个大圈,叫“棘盆”,里面搭乐棚,艺人表演音乐、百戏,外围站人看。御街两边,每天都有民间艺人变魔术、杂技、说唱、歌舞、蹴鞠、猴戏、猜灯谜,“奇巧百端,日新耳目”。
到放灯那天,山棚上万灯齐亮,“金碧相射,锦绣交辉”。上面站着歌妓美女,衣裙飘飘,跟神仙似的。“万街千巷,尽皆繁盛浩闹”,商铺里“灯烛各出新奇”,灯球、灯槊、绢灯笼、琉璃灯、影灯……品种多到看不过来。看灯的人彻夜不眠,“都民仕女,罗绮如云,盖无夕不然也”。
宋朝元宵节讲究“天子与民同乐”。每年十四(或十五、十六)晚上,皇帝都坐小辇去宣德门看灯。宣德楼下搭了大露台,艺人表演相扑、蹴鞠、百戏,皇帝在楼上看,“宫嫔嬉笑之声,下闻于外”;老百姓在露台下看,早到的还能近距离瞅见龙颜。
宋徽宗宣和年间,十五晚上,皇室在端门摆“金瓯酒”,光禄寺近千人拿着酒杯给百姓送酒,“那看灯的百姓,休问贵富贫贱老少尊卑,尽到端门下赐御酒一杯”。侍卫还喊:“一人只得吃一杯!”
放灯期间,每天傍晚,官府还派人到各家问:灯油够不够?不够的话,“各给钱酒油烛,多寡有差”,领酒到升旸宫,领钱到春风楼。
南宋时,元宵最后一晚(十八日),临安府尹出来拜会市民。府尹坐小轿,舞队簇拥着招摇过市,后面跟个小官吏,背个大布袋,装满“会子”(纸币),见商民就派钱,每人几十文,祝新年生意好。有些狡猾的小商人钻来钻去重复领钱,官府也不计较。

元宵收灯后,宋朝人爱出城探春,清明前后更掀起踏春热潮。历书说:“清明,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,盖时当气清景明,万物皆显,因此得名。”正是万物疯长的好时候。
汴京郊外,田野、园苑、山林一片热闹,“四野如市”,“游人士庶,车马万数”。踏春的人“往往就芳树之下,或园囿之间,罗列杯盘,互相劝酬,抵暮而归”。诗人晏殊写:“王城五百车马繁,重帷黕幕纷郊原。游人得意惜光景,恣寻复树登高轩。”
女孩们也不愿躲深闺,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赏春。大户人家女子坐小轿,轿帘拉开让春光进来,轿子上插满刚摘的花。青楼女子更不想辜负春色,骑毛驴、披凉衫去山野访春。年轻子弟骑骏马,轻衫小帽跟在丽人后面追春光。还有几个纹身的混混,“用短缰促马头,刺地而行”,“呵喝驰骤,竞逞骏逸”,大概想吸引姑娘注意吧。
为方便市民游春,每年三月一日至四月八日,部分皇家林苑向市民开放,“许士庶游行”;里面宫殿“不禁游人”,艺人表演、商人卖货、游客玩耍的都有。
开放期间,朝廷还在“金明池”办水戏表演。精明的商家提前在岸边搭彩棚租给游客,园内吃喝玩乐一条龙,累了住店,钱花光能典当借贷。所以清明去皇家林苑探春,成了汴京市民的习惯,刮风下雨也有人去。

“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”的春天过去,天热了。五月初五端午节是夏季大节。
这时百花盛开,宋朝人端午前后家家插花。《西湖老人繁胜录》说:五月初一开始,杭州城内外“家家都插花,什么菖蒲、石榴、蜀葵花、栀子花”,“小家没花瓶的,用小坛也插一瓶花,乡土风俗如此。寻常没花插不笑,就重午没花不行”。花农“一早卖一万贯花钱不啻。钱塘有百万人家,一家买一百钱花,便可见也”。
端午这天,家家门楣挂葵花、薄叶、艾草,僧道送符篆。五日午时,宋人“采艾柳桃蒲,揉水以浴”,认为用“午时水”洗一年不生疫病。大人用丝线做“百索”,艾叶剪“艾虎”给孩子戴。
不管是门上挂的艾草,寺院送的符篆,还是孩子戴的“百索”,都认为是祛邪的。大概宋朝人觉得,端午后夏天热,容易闹瘟疫,得用这些赶瘟气。
宋代湖湘一带已有赛龙舟习俗,宋人也给它赋予祛邪内涵。驱瘟辟邪,就是宋朝端午的重要主题。

到了七月初七,宋朝人又迎来热闹节日——七夕。
七夕是女儿节,也叫乞巧节,主打“心灵手巧”。七夕晚上,姑娘们做各种小玩意向织女星乞巧,“家家乞巧望秋月,穿尽红丝几万条”。
乞巧时,寻常人家洒扫庭院,富贵人家搭彩楼“乞巧楼”,摆满小玩意和美食,女孩们望月穿针,焚香列拜。宋朝流行一种有趣方式:捉只小蜘蛛关盒子里,七夕次日打开,看蛛网圆不圆,圆了就是“得巧”,意味着得了纺织巧智。乞巧后,姑娘们互送小工艺品,送祝福。
现在人也过七夕,但都当情人节了,大概因为牛郎织女传说吧。其实七夕跟情人节半毛钱关系没有,过去谈婚论嫁还故意避开七夕。为啥?牛郎织女有情人终成眷属,却天各一方,一年见一次。把七夕当情人节,真不聪明。
炎夏将尽,金风送爽。秋天里的大节是中秋。说起来,中秋作为节日,宋代才形成。之前中秋只是节气,没固定在八月十五,也不是节日。宋朝时,政府才“以八月十五为中秋节”。
宋人过中秋,家家必喝酒。中秋是新酒上市时节,酒店装饰一新卖新酒,十五中午前酒就卖光了,放下酒帘子回家过节。
赏月是保留节目。北宋时,“中秋夜,贵家结饰台榭,民间争占酒楼玩月,丝竹鼎沸。近内庭居民,夜深遥闻笙竽之声,宛若云外”。南宋时:“金风荐爽,玉露生凉,丹桂香飘,银蟾光满。王孙公子,富家巨室,莫不登危楼,临轩玩月,琴瑟铿锵,酌酒高歌,以卜竟夕之欢。”
赏月时还要拜月,愿望有三:读书人“愿早步蟾宫”,科考高中;女孩“愿貌似嫦娥”;已婚夫妇愿多生贵子。
这么好的节日,夜市肯定通宵营业。周密《武林旧事》记载,“御街如绒线、蜜煎、香铺,皆铺设货物,夸多竞好,谓之‘歇眼’。灯烛华灿,竟夕乃止”。

季节变换,冬天来了。宋朝人冬季大节是冬至。孟元老《东京梦华录》载:“十一月冬至,京师最重此节,虽至贫者,一年之间积累、假借,至此日更易新衣,备办饮食,享祀先祖。”
从节气说,冬至后阳气渐长,是万象更新之始,意义非凡。宋人对冬至的重视,一点不输过年。这天大人小孩都穿戴整齐,庆贺往来;朝廷大朝会;政府放开赌禁三天,跟春节一样。三天内京师店铺全停业,“店肆皆罢市,垂帘饮博,谓之‘做节’”。
宋人过冬至主题是“祭祀”。寻常人家祭祖,祭品通常是馄饨,富贵人家馄饨做成十几种颜色,叫“百味馄饨”。
冬至最隆重的祭祀,是君主亲祭的“南郊祭天大典”。通常“三岁一亲郊”,每三年天子去南郊祭一次。这国家级祭礼,场面特别盛大,上万人的排场。祭祀那天,“御路数十里之间,起居幕次,贵家看棚,华彩鳞砌,略无空闲去处”,开封市民都争着围观龙颜。
要是穿越回去,跟着宋朝人过春夏秋冬,会发现他们一年四季有佳节,每个节日内涵和仪式都不同。比如元日(春节)是贺春履新,元宵是欢快热闹官民同乐。说到底,没文化内涵的节日就是空壳子,而文化内涵得靠节日仪式来体现。所以振兴传统节日文化,咱们得重建丰富内涵,传承创新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