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台上夼惊魂夜：幼女冤魂重现果园

住在烟台市塔山（现在奇山社区）一带的70后、80后，肯定还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发生在塔山的一桩幼女奸杀案。那时候我家就在案发现场的东边，靠近那片楼群。 90年代的烟台，还是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小滨海城市，城市扩张刚开始，我家就搬到了塔山北坡的新居民区【公交6路终点站一带】。那时那儿人不多，往北是城乡结合部，上夼村，往南是零星几十户人家，被称为“上夼七队”、“上夼八队”，一看就是带着生产队的性质，而“高腿鸡”就是“八队”的人。 楼主所在居民区地势挺复杂的，正南面是海拔近400米的低山，烟台电视塔就在山顶，东边还算热闹，是奇山小区；西边就完全不一样了，从水库过去，到南山公园之间，全是沟壑山地和洼地，种满了苹果、梨、杏子、桃子。因为地势不平，岔道不少，可以通往种水果的山间小平地。我们小时候叫那些地方“根据地”，不上学的时候就在里面乱跑，顺便偷几个水果。可好景不长，那起案件发生后，还有其他恐怖的事情，有一段时间，大白天也不敢去“根据地”了。 我记得那起奸杀案发生在春天，下了几场雨后，西边的水库涨满了水，不少年轻人去钓鱼。遇害的小女孩大概三四岁，父母在塔山的一家工厂上班。那时候的父母管孩子比较放任，小学生放学时间早，就让孩子们自己到处疯。那天，小女孩放学回家的路上，一个青年男子骑着自行车、拿着鱼竿过来，看见了她，就叫了一声，然后把她抱到自行车横梁上一起去水库钓鱼。小女孩认识这个男子，经常在水库边见到他，有时还会得到几条鱼。结果，这个男人有精神疾病，对女童下狠手。钓了一会儿鱼后，男子把小女孩骗到水库西边果园的小坡上，奸污了她，事后，女孩说要告诉她的父母，男人怕泄露，就掐死了她。由于紧张，连尸体都没移走。 当天晚上，我站在阳台上看见西边的山上有一道道光柱，隐约还听到哭喊声。第二天，才从老曲那里知道，昨天有个女孩失踪了，上夼村几乎人人都出动找人，过了快十点的时候，才发现小孩的尸体。听说尸体不是躺倒的，而是跪着，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尸僵。 案子破的很快。那天，女孩的母亲下班回家，就看到杀她女儿的凶手正在往自行车把手上挂东西，手怎么也挂不上。当时，她还以为这人得了什么病。女孩的母亲把这件事告诉了警察，加上小女孩被男人抱上车的时候有人看见了，现场还有死鱼的塑料袋子，凶手很快就被抓住，承认了罪行。当时烟台治安很好，凶杀案很少，城市也不大，这件事很快传开了，很多学校开始把“第二课堂”挪到放学后，尽量和家长下班的时间一致。 说到“高腿鸡”，他是故事里的重要人物。姓曹，四十多岁，是上夼大队的看果园的，全名没几个人知道，因为他两条腿很长，所以都叫他“高腿鸡”。在我们的“偷苹果圈”里，他可厉害着呢，火眼金睛，在离他百米开外也能发现偷水果的。而且跑得也很快，被他发现，少不了挨几下“爆栗”和“连环腿”。 有一次，我和老曲摸进苹果园，正享受着偷吃水果的乐趣，突然传来“高腿鸡”的怒骂：“谁家小孩偷水果！”老曲听到，一看他离我们足有50米开外，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山谷，心想他抓不到我们，就回骂道：“高腿鸡，你个大变态！”骂完我们连袋子都没拿，撒腿就跑。小孩体力好，跑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，我们以为甩开了他，正准备喘口气的时候，“高腿鸡”从我们背后的土坎上跳了下来，活捉了我们。 这件事后，“高腿鸡”的威名传开了，成为了入侵我们“根据地”的“王牌劲旅”，没人敢在他看果园的时候触霉头，人送外号“铁人三项”。 在一个炎热的夏日黄昏，“高腿鸡”戒备最森严的时候，他总结出了一些规律：午饭后和晚饭后是果园被“侵犯”的高发时段，因为，孩子们中午都不午睡，晚饭后容易集体出动，偷水果。他一定要用“正义的铁腿”严惩这些“小强盗”。 那天，下着小雨，天色比平时暗了些。“高腿鸡”沿着常发生盗窃案的地方开始例行巡逻，手里还拿着竹竿，可以吓唬小孩，也能吓唬鸟。就这样，他冒着雨，走在“上夼大队果园”的“边防线”上，时刻保卫“蟠桃”不被“孙猴子”们夺走。 巡视完地块后，天就要黑了。“高腿鸡”觉得应该回家买几瓶“散啤”，喝完好好睡一觉。他沿着果园坡下的山路回家，这条路是果园的“主干道”，前面说过，上夼大队都是一群爱折腾的主儿，不知道怎么把山地变成果园，虽然高低不同，但也错落有致。可这种地形导致这条“主干道”是一条山路十八弯。 “高腿鸡”十年如一日地看护着这里，闭着眼睛也能走完。正走着，前面就是一个小洼地，道路把它一分为二，叫做“走锅底”。“高腿鸡”走到了洼地的边缘，正准备下坡，突然看到对面上坡路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。 他停了下来，眼睛不眨地盯着对面，等待着那个身影的手伸向苹果的那一刻，他好发出那“气壮山河”的吼骂。 可是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，那个身影看上去是个小孩，天暗，看不清男女，但是，这个身影的动作极其怪异，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：张开双臂像个线拉木偶，跌跌撞撞地向坡上走，然后又后退着倒回原地。他看得目瞪口呆，心想这是什么功夫？他又看了一会儿，一股凉气直冲头顶，那个身影后退的动作像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拉回来。这时，那个身影的动作又发生了变化，一下子跪在地上，头还向前一点一点的，就像是在拜佛！过了一阵子，那个身影才跪在地上不动了。“高腿鸡”看了半天，觉得可能是谁家的弱智儿童跑出来了。 这时，他分明听到了洼地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。 “高腿鸡”几乎一夜没睡，第二天，胃疼得厉害，一连几天不停，到医院一检查，发现胃部长了一个东西，马上安排手术，幸亏不是恶性肿瘤，术后也让他住院了一个多月。后来，“高腿鸡”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大家，有些人说：“就是他得了病，运势低，血气衰，才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。”还有人说：“横死的人每天都要重复他要死时的动作，所以冤魂是不灭的。” 这件事后，我好久都不敢去“根据地”了。如今，那个小女孩遇害的地方早已被居民楼包围，那个小坡也改成了石阶，顺着下去后就是原来的洼地，现在是社区广场，塔山最大的“广场舞集散中心”，几乎天天“群魔乱舞”，只是不知那“靡靡之音”是否能超度可怜小女孩的亡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