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鱼

今天的故事是楼里一位老朋友跟我说的。 他说，他老板特别喜欢钓鱼，没事儿就约上三五个人去郊外的大水库。那水库挺清静的，莲藕一大片，鱼儿在莲叶间游来游去，环境还算不错。 有一年冬天，他们发现水库里来了一对“新人”。那男的是个五十多岁，又高又瘦，黑得像一团雾，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，走路飘飘的。他身边跟着个年轻姑娘，长的特别漂亮，水库边的人都忍不住盯着她看。 这对男女每天都来钓鱼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就是用活泥鳅做饵，坐在湖边钓到天黑才走。这么一个多月过去，水库里传出了关于稀奇鱼类的传言，钓鱼的人和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，水库边挤满了人。 人多眼杂，就有人想搞事情。有一天早上，附近的一个村民偷偷在水库里偷摸弄了条“大家伙”上来。那鱼怪怪的，长将近二十厘米，既像鲤鱼又像草鱼，腮边还长着两条胡子，看着挺邪乎的。 听说有人偷摸了怪鱼，那对陌生男女就凑了过去，用一口奇怪的方言叽里咕噜地比划半天，才让大家明白了，他们想花钱买这条鱼。 偷摸鱼的村民一开始死活不卖，那对男女就拼命加价，好像不买到就绝不罢休。最后加到两千块钱，村民才勉强同意。他心里想，这么大价钱，这鱼肯定不一般啊！难不成吃了能长命百岁？ 一想到这儿，他赶紧叫媳妇回家取了铁锅，就在岸边生火杀鱼，煲鱼汤。然后开价，一口鱼肉一百块钱，说不定吃了就能得长生。围观的人都愣住了，半天没人敢吃。结果那条怪鱼被那村民自己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。 那对男女始终没说话，看着村民把鱼啃得差不多了，那高个儿黑脸的男人才叹了口气，小声地嘀咕：“自作孽，不可活啊……” 之后，再也没人见过那对奇怪的男女。没过多久就过小年了，天刚亮，就听到那个吃怪鱼的村民家哭得撕心裂肺，乡亲们赶过去一看，他心爱的儿子和新婚的妻子双双一氧化碳中毒了，老两口赶到的时候，两个年轻人已经一命呜呼了。 后来听说，小两口一直开空调取暖，偏偏小年前夜不知道怎么想到了烧炉子，结果新房没有排烟斗，风华正茂的一对夫妇就这么没了。 给我讲故事的老友说，他老板说，那怪鱼肯定是有灵性的鱼，那对男女可能是算准了它的难处，想救它放生换好运。可愚蠢的人类不懂得敬畏，杀害了它，难得的福报反成了生离死别的报复，真是可悲啊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