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眼睛

## 半夜醒来 你会在半夜醒来吗？ 因为噪音？做噩梦？起夜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？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？ …… 下班铃响了，他趴在办公桌上，脸色不太好看。 应付了几句同事的关心，他咬着牙站起来收拾东西。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畏惧，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，才意识到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。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。 两天前的午夜，他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。 从小他就认床，最近搬到这栋公寓，睡在这张双人床上后，睡眠一直不太好，失眠多梦是常态。但那天晚上，他喝了几杯酒，回去后很快就睡着了。 可醒来的时候，他却感到异常清醒。 冷！ 他一觉醒来，就感到右半身传来一阵彻骨的寒意，就像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天雪地里一样。棉被和丝质睡衣丝毫起不到保暖作用，他的半边身体冻得麻木刺痛。 奇怪的是，另一半身体却感觉正常，甚至能感觉到酒精在肠胃里燃烧，带来一丝暖意。 他吐出一口冷气，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。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边。 他看到床边站着一双眼睛。 小区里晚上光线不太好，那天晚上也月色黯淡，屋子里的黑暗浓得化不开，但他确信那是一双眼睛。 因为那双眼睛散发着淡淡的红光。 那道光芒很微弱，但他能感觉到，那双眼睛正盯着他。 它在和他的目光对视。 他想坐起来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，想喊却发不出声音。 就这样，他被迫和那双眼睛对视，忍受着彻骨的寒意，直到天亮。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，他身上的寒意退去，行动也恢复了正常。他猛地坐起来，打开床头灯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。脱下睡衣检查身体，也没有任何异常。 他恍惚地收拾东西出门，挤上公交车，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嘈杂，阳光洒在他的手心，暖洋洋的。 他摇摇头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。 到单位后，一堆新任务让他很快忘却了昨晚的怪异经历。晚上，他又躺上了这张床。 心理学家说，情绪的激发需要特定的条件，就像磁带需要按下播放键才能转动。 盖好被子后，他看了看床边，什么都没有，但那双诡异的红眼睛仍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。 他失眠了。 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噩梦吗？还是类似“鬼压床”的生理现象？他翻来覆去，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，浏览论坛上的帖子，明知道其中很多是作者的道听途说和虚构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寻找答案，以此来压抑和逃避内心深处的恐惧。 渐渐地，他的眼皮开始打架，他合上手机…… 冷！ 他睁开眼睛，熟悉的寒意从右半身渗出，他确信那不是梦境。此刻，他知道，床边的那双眼睛一定又出现了。 那双眼睛一定有问题！ 他没有转身，只想趁现在还能动弹，赶紧逃离这张床，这间屋子。 咦，等等…… 他仰望着天花板，黑暗中深灰色的墙顶若隐若现。 哪里……有光呢？ 是手机！ 他猛然想起，自己是拿手机边翻帖子边睡着的，现在屏幕仍然亮着。 有光源的话…… 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转过头看向床边。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，他终于看清了“眼睛”的全貌。 那是一个女人。 她跪在床前，上半身趴在床上，穿着破旧的浅色连衣裙，骨瘦如瘦的手青筋暴起，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，另一只手腕上布满了深紫色的血迹，悬空着指向他的鼻尖。一头枯黄的头发披散着，脸色苍白，嘴唇紧抿着，眼睛圆睁，从深陷的眼窝中散发着淡淡的红光。 她就这样面目狰狞地指着他，与他对视着。 他感到血液都凝固了，想坐起来，却被束缚在床上，动弹不得。 为什么要转头去看！他后悔莫及。 但接下来，房东老太太的故事闪过他的脑海，他的思维开始发散。 原来如此，原来女尸，可能一直所对视的，所指的，并不是他。 他木然地转过头，看向了他左手边。 一个中年男人，正半裸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侧。 男尸同样的面容干瘪，眼睛冒着红光，不同的是，他一直在颤抖着，抽搐着。 他的下半身躺在猩红色的血泊之中，腹部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！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水果刀缓缓地从男尸腹部被挤出。 随着男尸的抽搐，他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呢喃。 多谢。 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呢喃。 多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