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丫头
我撩开她的长发,她已熟睡,安静,恬美,好像个没有防备的婴孩。我轻轻抚摸她......
好吧,就随意写写吧。
我撩开她的长发,她已经睡着了,安静得像个娃娃。轻轻抚摸她的额头,眉毛,在她的唇边停留了会。她看起来有些疲惫,是昨晚的激情留下的痕迹?以她的职业,不该留宿在这里,看来她挺累的。她的皮肤很细腻,有弹性,脖子白皙细长,像瓷器。她的样子很像灿灿啊!
我的手渐渐用力,她皱起了眉头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终于,她睁开了眼睛,惊恐地看着我,拼命挣扎。我越来越用力,她的脖子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,眼睛似乎要瞪出来了,最后,她不动了,头软软地歪向一边。我松开手,怜惜地擦去她鼻间的血。
我系上红丝带,这样,她们的魂就不会恨我了,这是第十二个了。像以往几次一样,我把她放进编织袋,拖到屋外,沉入湖底。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?应该不会,流莺的生命没人放在心上。
回到家,已经是凌晨两点,屋里弥漫着酒味,灿灿躺在床上,已经睡着了。我俯身吻她,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,她又和其他男人睡过?睡意全无,我坐在阳台的摇椅上,抽着烟……
我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网络公司。两年前,灿灿来公司应聘网页设计师。她长发及腰,穿着蓝色长裙,清纯又带着一丝忧伤,那种女孩很容易让人心动,我第一眼就想,我要娶她。
她工作很勤奋,不太爱说话,我费尽心思想接近她,却失望地发现她喜欢公司网站策划员于盟。于盟身材高挑,斯文得很。我开始不断地给他介绍女朋友,他很敷衍,也许是碍于我的面子吧。
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好人,受过良好的教育,有理想,有抱负,行事光明磊落,有同情心,至少在认识灿灿之前是这样的。可是,我总是得不到灿灿。我找于盟谈话,告诉他,灿灿是我喜欢的女孩,如果他要和她在一起,就得离开公司。
于盟其实没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有才华,我当初是被他蒙蔽了才招他入公司的。进来后,也不好再开掉他。在这竞争激烈的年代,他的水平,很难找到工作。他开始疏远灿灿。
三个月后,我向灿灿求婚,她盯着我看了好久,看得我心慌意乱,最后,她点了点头。
我们没有办婚宴,我发现灿灿是个很低调的人,不喜欢出门,不喜欢旅游,也没有朋友。婚后灿灿一直不快乐,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高兴。后来,我想,所有的女孩都喜欢小动物吧,于是,我买了一只雪白的刚断奶的小猫送给她。
她真的很高兴,她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新月形,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笑。她把猫放在一个篮子里,拎到厨房。
我们家有个很大的木头砧板,平时用来斩骨头,灿灿喜欢煲汤,手艺一流。她拿布擦了擦砧板。
“哦,刚才在路上我已喂过小猫了。”我说。她看了我一眼,笑了笑,开始翻抽屉。
“灿灿,找什么呢?”
她没说话,拿出一个锤子,几个铁钉,一把刀。
我还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。她从篮子里抱出小猫,轻轻地哼着歌,小猫贪睡,在她的温柔里很快就睡着了。
她把猫四脚朝天的放在砧板上,轻轻抚摸着它脖子下的毛。看着她温柔的表情,我的心开始恐惧起来。灿灿,你到底想做什么?
她一直哼着歌,那么温柔。小猫可能正做着美梦,咂吧着嘴,粉红色的小爪子一下一下的抽动。突然,灿灿拿起一杯铁钉,把猫一只爪子钉在砧板上。猫疼得惊叫起来,发出恐怖的尖叫,身子往上一跃。另一只爪子本能地抓向灿灿的手背。血,从她的手背上渗了出来。
“灿灿!”我冲过去想帮忙。
“走开!”灿灿喝道,迅速把另一只爪子也钉上,接着是它的两只脚爪。猫的眼睛已变得通红,眼神凄厉。它才断奶一个月,对一切都感到好奇,它能明白人类的残忍吗?
“你……”我想让灿灿一刀杀了小猫,不要折磨它了。灿灿抚了抚长发,手上的血越流越多,她对我笑了笑,眼睛弯成新月形。多么美的眼睛,我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灿灿拿起刀,吹了吹,向小猫肚子切去。我知道了,把猫钉住只不过是个手段,她的目的,是活剥猫皮。
我退到书房,关上门,把音响开得很大,可猫的惨叫声仍然能听到。都是我的错,如果我不把它买回来,它现在肯定无忧无虑。
不知过了多久,猫叫声停止了,我走进厨房。听到脚步声,灿灿回过头看着我,她嘴角流着血,眼睛睁得圆圆的,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。
“你受伤了吗?”我关切地问,目光落在砧板上。灿灿剥皮的手艺无人能及,砧板上狼藉一片,白色的毛皮被粉红色的肉所代替。可怖的是,案板上小猫的爪子仍在抽动。我的胃翻江倒海,我想逃,可我舍不得灿灿笑成新月型的眼睛,她一面笑,一面吃着猫肉。我不知道小猫到底有没有死,它的眼睛仍有光泽,灿灿每切一刀,它仍会反应。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,充满恐惧和欣赏。
我病了,做了三天的噩梦,梦里全是猫。第四天,我醒来,闻到饭菜的香味,我饿了,走进厨房。灿灿束起长发,围着淡蓝色的围裙,她看上去很高兴。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,很温馨。
菜很快齐了,香菇青菜、番茄炒蛋、油闷笋、萝卜子排煲。红的、黄的、绿的、白的,色彩艳丽,香气扑鼻。我一直做饭,没想到灿灿的手艺这么好。灿灿盛了一满碗饭,端到我面前,笑吟吟地看着我。
受宠若惊,我大口扒着饭,嚼着。突然,一阵剧痛,有什么东西扎穿了我的牙床。我伸手进嘴里,拿出一颗断针的图钉。我瞪着灿灿,心中怒火中烧。仰起手就想打她。她挣开我,向门口跑去。
“还想骗我?”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回拖。她摔在地上,我顺手抓起什么向她头上砸去,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她的鼻子不见了,眼睛也不见了,嘴唇也不见了,她的头,变形了。
我不再去公司了,每天的工作就是暗地里跟踪灿灿。她的一夜情对象各种各样,上网认识的,酒吧认识的,看电影认识的……我心里像火烧一样,不知道该如何发泄,我只能找妓女,找那些与灿灿有几分像的妓女。
在把第十三个妓女放进编织袋时,我被她手腕上一条缀满金属片的手链所吸引,这东西,灿灿一定会喜欢的,灿灿的生日就要到了。我茫然地逛着商场,她喜欢淡蓝色,我买了一条牛仔蓝的吊带衫,一条牛仔裤。回到家,灿灿居然在。她蜷在沙发里,眼睛睁得圆圆的,一动不动。
“灿灿?”我轻轻呼唤她,向她走近,地上散落着报纸。
“灿灿,你怎么了?”她仰起脸看着我,眼里蓄满泪水。
“我要出门一段时间,很快就回来。以后,我会好好待你,做一个称职的妻子。”我轻轻抱住灿灿,她长发柔滑,缩在我怀里,像一只受伤的小猫。我目送着她出门,心里有不祥的预感。
我没有再见到灿灿,我不去公司,不出门,就这么呆呆地在家,等了二十三个月,我想,她不会回来了。
我买了张机票,去了h市,灿灿出生的城市。我住进一个三星级的酒店,酒店有二十一层,我住在十九楼。我在h市呆了三天,第三天是阴历七月十五,临走时经过深记烤禽店,我记得灿灿说过她很喜欢吃鸡翅。这里生意很好,队伍排得很长。排在我前面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,身材高挑,他无意间向后张望了一下,我看了看他的眼睛,这是一双多么奇怪的眼睛啊,黑黑的,看上去很清澈的样子,可又怎么都见不到底。
我拎着一袋鸡翅坐上开往机场的大巴,大巴在我所住的酒店有一站,酒店外围许多人。
“有个女孩从十九楼往下跳,砸死了一个买东西回来的路人。”这站上车的乘客纷纷议论。
“唉,我也买了深记的鸡翅呢。”另一乘客说。
车缓缓前进,我透过车窗往外看。两具尸体已经被床单蒙住了,边上,是撒落了一地的鸡翅。我关上窗,身体向后躺,好累。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回到家中,家中依旧是两年前灿灿离开时的样子,我一直没有收拾。我要振作了,重新开始,做回正常的自己。我收拾着散落在沙发上的报纸,想着灿灿临走那天的样子,心里发酸。我坐在地上,对着报纸发呆。这是份外埠的报纸,看看标头,是h市的。我的目光被一整版的寻人启事所吸引。
寻找我的妹妹聂灿灿。
母亲病重,时日无多,对你尤为念。见之,请速与哥联系,手机号:xxxxx或直接前往xx医院住院部二区404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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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这算差不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