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笼一放,鸡全进笼,乡长半夜被鸡骂醒!
前面我提到过那位会“下部鲁班”的外祖父,再讲一个他的故事。那是“大集体”的时......
之前提过那位会“下部鲁班”的外祖父,今天再给他讲个故事。
那会儿正赶上“大集体”那阵儿,村里啥都归“集体”了。可我外祖父偏不惯着,就是不进食堂,在家自己做饭。当时公社的干部知道他有点本事,也不敢招惹,再加上他家是独户人家,又是个“贫农”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给他安排了个放牛的活儿,工分还按满分算。
有一阵子,搞“剪资本主义尾巴”,家家户户种菜有限制,养鸡养鸭更是有数量规定,好像不能超过三只吧。可我外祖父家就不遵守这些,一直种一大片菜,还养一大群鸡。时间长了,肯定会引起别人的不高兴。但也没人敢站出来“整治”他。
后来事情传到乡里,当时乡长是个外地人,是参加过战斗的转业军人。听了以后,大为震怒,直接跑到公社干部面前训斥:“你们这工作怎么干的?连这都怕,还当什么干部?真有鬼,我们当兵的早就被鬼捉走了!”为了树典型,还亲自开车带着干部到我外祖父家“清理”一下。
没办法,是上面的命令,公社干部当然不敢违背,就趁着乡长在公社停留的时候偷偷地跑到外祖父家打个招呼:“老杨啊!听说是因为哪个社员多嘴多舌,乡里直接下来了,我看就算了,这些鸡就交上去算了!你看怎么样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!等会儿乡里人来了,你别出来,我帮你圆场,过去了就没事了。”
外祖父听完,没什么反应,只是递给公社干部一条烟(他们是同姓,也算本家):“你说得有道理,让他们捉去就是!”
烟还没抽完,乡长就开车到了。乡下人喜欢看热闹,一看到乡里带着这么多人去老杨家,一下子围了一大群人。
乡长一下车,就指着公社干部问:“是这一家没错吧!”公社干部点点头。
乡长挥挥手,指挥同来的下属:“捉鸡,一只都不能留!”下面的人就开始动手捉鸡。
土鸡不像养殖场的鸡,白天要抓住还真有点费劲,一时间人来人往,鸡飞狗跳,围观的人大笑,热闹极了。
这时,外祖父从屋里出来,走到乡长面前,冷冷地问了一句:“我这是犯了什么王法吗?”
乡长回头看了外祖父一眼,不回答,反问我外祖父:“你什么成分?”
外祖父抽着烟,侧了头说:“什么成分,我贫农!”乡长一听,也不理我外祖父,指挥抓鸡去了。
我外祖母,没见过世面,自然害怕官,但看到辛辛苦苦养大的鸡被抓走,总是心疼,就跑出来趴在地上痛哭(或者说耍赖博同情吧!)。
乡长不知道是耍官威还是一贯就是这样,对着外祖母大喝:“再哭,把你捆起来扔到车上去!”
外祖父听了,连忙对外祖母说:“你妇人家,不懂事,快进去!”
然后又对乡长说:“捉几只鸡没什么难,我自己帮你们捉!”
说完,进屋提了一只大鸡笼,对着到处追鸡的干部大声说:“别追了,我来!”
然后,把鸡笼往晒谷坪正中间一放,吹了一声哨子。说来也奇怪,那些被追得到处乱窜的鸡,一下子全停住了,然后一只一只乖乖地钻到鸡笼里去了。
乡里的干部多是本地人,都知道一些我外祖父的事情,见到这阵势,心里都有些怕了,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乡长一看这情况,怕影响不好,连“教育”也没教育我外祖父,直接挥手,叫人把鸡捆了扔到车里——鸡笼太大了,放不进去,只好开车回乡里了。
当天晚上,乡长吩咐食堂杀两只鸡聚餐,其他的都关在一间废弃房子里。
那天晚上,厨师杀鸡的时候,遇到一件怪事,两只鸡都是一刀下去,只滴三滴血就死了(杀过鸡的人都能理解这其中的奇特)。于是问比较熟悉的一个乡干部:“某某,今天这些鸡是在哪捉的?”
乡干部就说是在我外祖父家的那。厨师听后,大吃一惊,然后悄悄地对这位乡干部说:“你别怪我多嘴,晚上的鸡你可别吃哦,老杨屋里的鸡,不是谁都能吃的啊!”
这位乡干部白天见识了一下我外祖父的神奇,所以晚上的鸡肉一筷子也没动。
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凡是参加聚会吃了鸡肉的人,都感觉不舒服,有两个头痛,两个拉肚子,还有一个手指无缘无故肿起来了,但家属一个都没事!
更为恐怖的是,乡长到卫生院打完针回宿舍的时候,只听见关鸡的屋子里传来鸡的惊叫声,吵得没法安静,只好勉强跑去查看,一开门,鸡又不叫了,什么事都没有。
回到房间,却看见一只大公鸡(我外祖父家的)立在床头的桌子上,一见乡长进门,居然开口,打着官话(普通话)说:“我不是住这里,快送我回去!”乡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飞奔到另外一个干部家坐了一晚上。
第二天一早,连忙叫人偷偷地把鸡送回我外祖父家。从此,再也没有人敢动我外祖父家的东西。
这位乡长,后来在我们市里定居了。据认识他的人讲,退休以后,他热衷于“看风水”,经常和几个“风水先生”到处跑,寻找“风水宝地”。
他说:“我这一辈子,按说算是胆子大,战场上在死人边上都睡得着。就是被老杨屋里的那只鸡吓得半死!”
鸡说话的情节,真假难说,但干部吃了鸡肉生病,乡里亲自把鸡送回我外祖父家这事,是确有其事。